修道士冬寂

【佛丁x小莫,黑化AU】罪人之权

警告:一个黑化AU,完全不按原作演绎人物性格,彻底病态扭曲,雷者千万别点千万别点千万别点。

纯属放飞自我的产物,来源是一个梦境(要不是梦到了的话我哪敢这么搞),写出来的动机也只是近日的黑泥又爆棚了

这里的小莫不再是原作里那个蒙承苦难的好少年,而是一个从头黑到尾的人。因为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死去妻子的替身养大,所以他被这种压迫性的爱扭曲了:他表面上爱着、顺从着父亲,内心里却压抑着强大的恨意。最后他依然是自戮了,但是这次自戮不再是为了拯救父亲,而是为了杀戮唯一能拯救他的人、把他扭曲的造物还给他自己。“剔骨还父”,大概就是这个概念吧。

是将原作里的一切爱的关系都扭曲成权力关系的产物,被“恐怖父神”的概念主宰了的产物。

黑日之辉是我在《洛丹伦的余辉》中的私设,是虚无的化身、一种能将一切事物扭曲成其极恶状态的力量。姑且认为这个小莫就是处在受到黑日影响下的世界中的小莫吧。)

 

 

 

 

亚伯拉罕把燔祭的柴放在他儿子以撒身上,自己手里拿着火与刀,于是二人同行。

以撒对他父亲亚伯拉罕说:“父亲哪!”亚伯拉罕说:“我儿,我在这里。”以撒说:“请看,火与柴都有了,但燔祭的羊羔在哪里呢?”亚伯拉罕说:“我儿,神必自己预备作燔祭的羊羔。”于是二人同行。

他们到了神所指示的地方,亚伯拉罕在那里筑坛,把柴摆好,捆绑他的儿子以撒,放在坛的柴上。亚伯拉罕就伸手拿刀,要杀他的儿子。

(《旧约·创世纪》22:6-10)

 

 

卡夫卡:我们的世界(指的是绝望的、令人充满自杀念头的世界)仅仅是上帝的坏情绪的产物,倒霉的一天而已。

布洛德:这么说,除了世界的这个表现形式之外,还是有希望存在的?

卡夫卡:噢,有充分的希望、无穷无尽的希望……只不过不属于我们罢了。

(《卡夫卡随笔》)

 

 

 

 

他在冰冷的水中第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存在。那刺骨的、全然无生机的物体环绕着他的肢体,在那个瞬间,年幼的子第一次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温和的冷漠之中。

他感到恐惧、无助、惶惑。随后,他意识到另一个存在正无声地等候在他的身旁——那是一只粗糙而厚重的手。他挣扎着,挥舞着脆弱的四肢,想攫住这唯一的依靠。

而后,子得到了回应。“你是不被祝福的存在。”那只手说道。“你的出生带来的只有你母亲的死亡,是你篡夺了我所爱的人的生命。”

年幼的子张开口想要恸哭,但是这只是让冰冷的水更快地涌入了他的喉咙。

“作为补偿,你必须成为我所失去的事物——你必须成为那个我所爱的人。只有这样,你才有享用这生命的资格。”

子并没有做出选择的权力。为了能存在于世,他只有将自己完全交出。于是那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,他幼小的身躯被拉出水面,第一次沐浴在光明之中。

这是一种隐秘的交换:子成为了父所爱的人,以此换取生于世间的权利。从此,他便在父亲如白日般炽烈的注视下成长着。父强力地索取着,子心安理得地依赖着。那日光揉入他的臂膀、融进他的骨髓,如此毒辣而眩目,几乎将人剥蚀殆尽。

 

 

时候到了。时候到了。那个声音再次召唤着达里安。他被这不容置疑的命令驱使着,再次回到了父亲的身旁。在他最终战胜了被腐化的父亲的时候,即使他的身躯已经躺倒在地,他的声音却仍在那把魔剑中萦绕不散、越发清晰,如同撕裂苍穹的丧钟。

达里安难以想象自己竟然能从父亲的手下生还——他竟然没有夺走这条本就由他所赐的生命。那么,父亲一定还对他有着更多的安排。他颤抖着,战栗着,不敢去揣测。无论这安排是什么,他都只能去完成,竭尽所能想象的一切代价。

父亲在他身上所种下的苦种,已经结成了坚实的荆棘,将他的整个生命禁锢其中。他只作为承受父亲的爱的、空洞的容器而存在。

“我宽恕你了。”面对着雷诺滚落在地的头颅,剑中的声音这样说道。

这是不容置疑的宣判,他的兄长已经成为了父亲的牺牲品。雷诺一直是被父亲视为自己的化身而养大的,如今,他却令父亲失望了。父亲已经杀死了自己的化身,那么下一个被审判的,大概只会是其所爱之人的化身吧。在这方面他和雷诺并没有任何区别……他们都只不过是父亲的爱的创造物/牺牲品而已。

他不该这么做。但是在这句话浮现于脑海的片刻,在达里安的唇边,就已经被扭曲成了截然不同的低语:他有权这么做。

达里安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恨、丝毫的恐惧,只有被扭曲得近乎平静的爱。自己生来便负有原罪,因此,他的一生只为补赎这罪而存在。而由父亲赐予他的生命,自然可以被随时收回。他会被除名,他会被毁灭,他会失去存在的资格。

“现在你又沉默了?你不会是也想砍掉我的脑袋吧?”

 

 

在夕阳照耀下,苹果的表面泛着黯淡的光。达里安将它向河畔隐居的老人递去。如同鲜血般刺眼的苹果——这是禁忌的象征。在接过这禁忌的一瞬间,达里安便将他带入了他未曾知晓的境地……一位正直之人所不应知晓的境地。

“父是子的主宰,子只为父而存在。”他对那位年迈的父亲说道。“泰兰需要你才能活下去,是你所坚持的理想,既让他背上了重负,也成了支撑他的唯一动力;他已经完全成了被你掌控的造物。是你令他陷于这样的苦楚,也只有你能为他带来解脱。”

“把他领回到你身边吧——无论这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,都是属于你的权力。”片刻之间,达里安感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柔情,仿佛是他对那位即将丧生在父手下的子,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受。第三个牺牲品也已经被摆上了祭坛。

他抬起眼,望向索多里尔河尽头的夕阳,注视着那令人眩目的光;片刻过后,随着双眼的剧痛,视野的中心开始被黑暗吞噬。——看,那就是隐藏在白日背后的、黑日的光辉。他从生于父亲的视线下开始,就一直在接受着光明的照耀;黑日之辉已经揉入他的臂膀、融进他的骨髓之中。

黑暗是光的缺失,但它不仅仅是空无而已,而是一个洞张大口的深渊,会主动地、绝望而贪婪地、永无止尽地吞噬光明。

 

 

现在,达里安已经有了见证人。是时候执行最后的牺牲了。

“我是为父亲而活着的人,因此,也是唯一能拯救他的人。”他对赶来战场的佛丁说。那么你要好好看着这场最后的祭祀,因为它也将预见你儿子的命运——达里安将那囚禁着父魂的剑支在地上,而后慢慢地俯身其上,将自己的身躯压向剑尖。

但是,罪人仍掌有最终的权力:选择无意义的死。他是父亲扭曲的造物,于是在最后,他选择通过自戮的方式,将这被扭曲了的一切还给父亲。这就是他所能做出的、唯一的抗争。泪水顺着他的面孔淌下,那面孔已经被扭曲得如同一个凄厉的笑容。

穿透盔甲的过程是困难的,很久之后,他才感受到胸腔尖锐的痛楚,感受到锋刃渐渐破开自己的躯体。他扶着剑身,让那利刃在体内继续游走,切割血肉,发出剥皮蚀骨的声响,将自己本就不该诞生于世的存在,慢慢碾碎成齑粉、重新归于虚无。

正因他没能拥有过活着的权利,所以死亡也会成为他最后的手段。这场残酷的自戮依然在继续着,剑刃贯穿着父亲赐予的身躯,夺走了父亲给予的生命。残存的救赎的希望,在逐渐迫近的死亡中消弭。

达里安在生命的最后片刻所感受到的,是一种如此残酷的快感——他亲手杀死了父亲一手塑造的、最爱的人。既然罪责与爱已经结合,那么恨也将带来解脱。

“我的灵魂是你的了。父亲,我爱你。”

整个战场都陪伴着他陷入了黑暗。在一切结束后,子终于松开了父的手,安然地、兀自沉入那冰冷的水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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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索多里尔河畔的老人,如今正率领着亡灵天灾的军队,屠戮血色十字军。

他的白发覆盖在枯死的皮肤之上,空洞的火焰在眼眶中燃烧。在达里安自戮、银色黎明战败后,他也落入了天灾手中。

如今的他已经面目全非——泰兰之死的愧疚化作了他心中冰冷的烈焰,扭曲了他的意志,直至转变为天灾最强大、最可怖的锋刃。他要清洗所有造就了他儿子的悲剧的人。如今,以无数生者的鲜血作为代价,他终于获得了扭转悲剧的机会。

“父是子的主宰,子只为父而存在。”在他驻足于泰兰的墓碑前的一刻,陡然之间想起了那逝去的时日里,少年递给自己的苹果的味道。有多甜美就有多苦涩,那不该触碰的禁忌,如同挥之不去的幽灵般,吞噬着光明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爱是永不磨灭的,父亲的权力是永远存在的;他可以施与也可以剥夺,可以审判也可以拯救。痛苦得抚慰,罪孽得宽恕。

佛丁轻抚着墓碑前的土地,开始用他新近获得的力量,唤醒那已经沉睡了太久的、自己最爱的人。他注视着逐渐碎裂的石板,期待着那只即将伸向他的、腐烂的手。

“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要记得我会永远爱着你,我的儿子啊……”
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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